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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差

★单曲循环了一整天医生的《1874》

  灵感来源:(情人若寂寥出生在1874,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,是否终生都这样顽强地等,雨季会降临赤地。

   从来没相识,已不在,这个人极其实在,却像个虚构角色。若非今生原定陪我来,却去了错误时代。)

★裘杰注意(虽然两个人整篇都没交际)

★地名还是原来的地名,位置和气候确是瞎编的x


Lascivious grace,in whom all ill well shows,

Kill me with spites yet we must not be fose.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Shakespeare's sonnets


[英国]1876年 春


伦敦的春天来得很晚。

一直到四月时,泰晤士河沿岸才会被迟到的暖流唤醒。可惜充满硫磺气味的浓雾中长不出新绿色的嫩芽,鹅卵石胡乱铺就的路面也生不出柔嫩青草。而洁净了一整个冬天的泰晤士河却逐渐苏醒,散发出它该有的恶臭来。

绅士五岁时跟随着外科医生来到伦敦,而今算来也有十六年了。在这十六年中,他充分了解,并厌恶这个城市,但从另一方面来说,绅士离不开她。

最难捱的霪雨落下,打湿了白教堂大道上的每一寸土地。流行性感冒和各类病菌滋生在雨中,伴随着遍地肮脏污浊的排泄物传播。

但绅士却离不开这里。

他原本住在离贫民区稍远些的商业大道,那里紧邻米特广场,旁边是杜克街,伦敦上层名流喜爱到这里的酒店下榻。这里环境舒适,空气也相对清新,就算白教堂站的恶臭再怎么横行也不会弥散到那个地方。但每到春天,霪雨时节,有轻微洁癖的绅士就很喜欢到雾霭弥漫白教堂大道来。

爱他的小姐们对此无可奈何。

他是个怪人。




[美国]1976年 秋


马戏团又迁走了,这次的停留地点是堪萨斯城。从他们搭建的大帐篷走出来就可以听见密西西比河水流动的声音。

小丑喜欢这条河。

他在移动马戏团里长大,虽然那顶主表演台用的大帐篷搭了又拆,拆了又搭,但几乎都是围绕着这条河。这条河对于他来说,就像是一个固定的住所。他以河流为圆心,用手在马戏团主人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圈。

九月,河流沿岸的阔叶树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换下了绿装。在没有表演的时候,小丑站在那些树底下,看着它们一片又一片落在河水里被带向远方。

它的尽头是那里?

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小丑,他也懒得去想这些。

他的耳朵里塞满了欢声笑语,从来听不见树叶落下的声音。

可小丑还是忍不住去想这些树叶的去向。

他所关心的并非是树叶,而是这条河。

然而他也并不是被这个问题纠结太久。

就像在更多的时间里,马戏团是冷清的,表演者们无事可做。他们通常会到堪萨斯城中去寻找一点乐子,但绝大多数时候,他们是不愿意带着小丑的。他孤独的站在帐篷下,仿佛还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。

表演者们并不喜欢他。

他是个怪人。




[英国]1880年 冬


下雪了。

临街的阳台上有人养了一盆忍冬花,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了。那枯败漆黑的枝条上覆盖了一层新雪。这时候,往英吉利海峡去的寒风将薄薄雪花吹开,有一些落在了绅士的帽缘上。

这里的雪是浑浊的,但绅士还是很喜欢它们。

它们给这座城市带来了难得的洁净,和大批大批的难民。

他们和雪花一样,肮脏发臭,战战兢兢挤在教堂里,喝着每天免费发放的午茶。用不了多久,他们就会被冻死在白教堂站附近的巷子里。

和它说再见吧。

绅士展开双臂,布料厚实做工考究的西服包裹着他颀长的身体。雪花落在他肩头亮晶晶的装饰品上,也粘上他胸前天鹅绒柔软的布料。

算是代替了那朵玫瑰花吧。

绅士这么想着,微带高度的硬质鞋跟踏上尚未积雪的石板路面。

整个世界都在下雪。

绅士穿过东区一条贯穿着一条的破败小巷时忍不住这样想。

整个世界,都在下雪。

他要回去,回到他在东区租下的‘巢穴’去,把这一幕画下来。



[美国]1880年 夏


萤火虫飞进了表演者们的帐篷里,小丑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个小家伙。

他现在很烦躁。

他们远离了河流,而这里的夏天该死的燥热。

他翻了个身,在表演者们不满的呼噜声中离开了帐篷。

风是潮湿的,却烫得出奇。

有人起夜时在帐篷外撒了一泡尿,现在小丑刚好踩到它。

狗屎。

他离开了帐篷扎堆的马戏团,想在空旷地带寻求哪怕一丝凉爽。可惜事与愿违,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蒸笼。

汗液打湿了小丑的红头发,他有些暴躁地将它们捋到脑后,完全露出那张并不算英俊的脸来。

蒸笼,烤箱。

小丑只想得起为数不多的单词来形容这一团热流,当他仰面躺在满是干燥泥土的空地上时,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。

蒸笼,烤箱。

明天有一场特殊的表演,他需要睡眠。



[英国]1888年 秋


这个城市生病了。

一种名叫‘开膛手恐惧症’的病在东区大街小巷内迅速蔓延开来,远胜瘟疫。

绅士并没有染上这种病,相反,他还有些乐在其中。

在这段时间,他爱上了穿着各种不同行业的衣服,研究如何改变自己的身高、嗓音、面貌甚至性别。

当然,这只是绅士众多小秘密中的一个。

他在裙摆层层叠叠的蕾丝装饰下藏了一把手术刀——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手术刀,而在那位老外科医生去世之前从不愿意让绅士触碰到它。

这算是那位外科医生为数不多的正确决定之一。

绅士想着,画了淡妆的漂亮脸蛋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,让站在他对面的妓女看得有些愣神。

“新来的,”妓女首先对他说了话“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?”

绅士摇头,带着微笑听完了妓女的话。

“不要怕,甜心,让我来帮你。”一只手臂揽上了他的腰“但作为回报,你得陪我喝一杯…见鬼了,我想操你,如果你还是个雏的话,便宜那群肥猪还不如让我操吧。”妓女的眼睛一直盯着绅士的脸,好像恨不得将他看出个洞来。

“如您所愿,小姐。”

他的声音很温柔,甜得仿佛抹上了一层蜂蜜。



[美国]1888年 春


马戏团着火了。

情绪之火转化为实体在帐篷间蔓延,摧毁了马戏团主人一个有一个发财的梦。

小丑是这一切的根源。

他找到了一把电锯,在火舌中把它拉得呜呜作响。他爱上了这种新奇感,就像他爱上了逗孩子们笑。

当然,现在不是逗孩子们笑的时候。

锯齿上滴着血,小丑用它结束了一个又一个生命。

他的脸上燃起了火,但他感觉不到疼痛。他看着在火舌中挣扎的人影,声嘶力竭的笑起来。那笑声乘着火焰蒸腾的热气升高,最后似乎跟随着春天的风一起被送到了密西西比河中。

她逃走了。

电锯停了下来,已经凝结的血渍被落上一层早春的晨露。

自始至终,她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。

她感到恐惧,放声尖叫,却不愿和他说一句话。

最后,小丑放开了她。

火停了下来,留下一滩又一滩散发着焦糊气味的黑色废物。小丑站在它们中间,看着她逃跑的方向。

她会去哪里?

算了吧,小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他变得不一样了,他的脸上‘长’出了一个怪异扭曲的笑容。

现在,是表演时间。



[未知]1890年 夏


绅士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这里。

它坐落在一个荒僻的海峡里,却有着近乎全世界最好的气候,和最好的旅店。

他翻开旅店厚厚的留言簿,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曾今老友的名字,其中有一个吸引住了他的目光。

奥斯卡。

他笑着,在那条提名为王尔德的留言下用铅笔和漂亮的法文补充道。

‘这个人花了三十分钟看这条留言——开膛手杰克。’

然后绅士郑重合上留言簿,仿佛在与他道别。

开膛手杰克。

我们知道了绅士的新名字,但他似乎已经想不起它来了。

他接过美丽的老板娘为他剪来的新鲜玫瑰花,摘下一片花瓣放在白间棕色格子桌布正中央。

“一百年之后,你一定还在这里。”

他的嗓音低沉,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,老板娘很喜欢听他说话。

“一百年之后,我也一定还在这里。”

她笑着回应道。



[未知]1990年 冬


小丑是被赶到这里来的。

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,肮脏的手往那桌布上一拍。

“我需要食物!”

他尖叫着,仿佛恨不得吵醒这里所有的旅客——如果这里还有旅客的话。

一盘三明治和奶酪被端上了他的桌子,他几乎没怎么尝到它们的味道就咽下去了。

“老子又活过来了。”

他又开始笑起来,那笑声嘶哑可怖,穿透墙壁钻进旅店主人的小女儿耳朵里,让她不得不穿上她的兔子睡衣到大厅来批评这位不礼貌的先生。

“礼貌?”小丑齿间发出嘶嘶的声音,像是笑声。

“是的叔叔,礼貌。”她将自己折好的纸玫瑰花放在他的餐盘里,带着小孩的怒气“我明天还需要上学,您可以安静一些吗?”

小丑盯着那朵纸玫瑰,忽然就不再说话了。

“您要知道,一百年前,这里是绅士的位置。”

小女孩撅起嘴,不满的嘟嘟囔囔着走回房间。

“一百年前的绅士才不会像您这样大吼大叫打扰别人睡觉呢。”

桌布被换成了纯灰色,但那个盘子却正好摆在了正中央。

一百年前,有谁坐在这里。

小丑才不会去管这个问题。

他累极了,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。壮硕手臂压塌了纸玫瑰,口水弄脏了桌布。



[未知]1990年 冬


“啧。”

睡梦之中的小丑似乎听到谁在骂他。

那嗓音是他从未听过的。

低沉缓慢,异常性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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